屁！徐修其就这么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至少他会早起送我上班，而不是早起叫我背单词呢。”谢听雨幸灾乐祸道，顿了顿，她说，“所以，王邵辰还记得我？”

    霍朝颜：“对啊，男人嚒，对于白月光总是耿耿于怀的，”她开始挑拨离间，“你可以问问徐师兄他的白月光，男人对于白月光都是加了厚厚的一层滤镜的，比美颜相机还厚重的滤镜，差不多算是去韩国做了全脸整容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徐师兄，似乎很有意见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他没什么意见，主要是你张口闭口都是他，你知道吗，你现在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恶臭的恋爱气息，”霍朝颜哀叹一声，“你以前不这样的，羽毛，你以前多关心我！我早起背单词，你一定会帮着我一起骂江衍的，你会站在我这边的，恋爱之后你变了，你整个人就变了。”

    谢听雨点头：“对的，我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 ？”

    谢听雨幽然一笑：“谁让我男朋友是徐修其，换了别人，我肯定不张口闭口地只谈他。”

    因为是他，所以一切都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也因为是他，所以让她忍不住想和身旁近亲吐露自己被深深爱着的细节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徐修其晚上有事，所以没来接谢听雨。

    下班的时间点打车估计得等很久，谢听雨在位置上犹豫了会儿，继而径直上楼找叶婉去了。

    叶婉的助理坐在外间，看到她的时候站起身来，走到谢听雨面前，她指了指隔着扇玻璃墙的办公室里，“主编在忙，你要不先等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谢听雨目光遥遥地看了过去，叶婉坐在电脑前，捏着鼠标的手未停，她点头：“嗯，我在这儿等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但谢听雨坐下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，就听到了叶婉的声音：“怎么上来了？”

    谢听雨抬起头，看到叶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，她穿着小香风套装，妆容精致服帖，岁月在她的眉眼处留下深深的痕迹，哪怕每个月一次的医美也无法改变她已老去的事实，眼神疲惫，眼尾有淡淡的细纹。

    就连声音也随着岁月沉淀：“下班了，还是加班？”

    “下班了，”谢听雨的心里涌起一抹异常的情绪来，她起身，缓缓走到叶婉的身边，她温声说，“我没开车，这个时间打车估计得等半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叶婉：“我让司机送你回去？”

    “您不是有车吗，我开您的车走吧。”

    叶婉一般是司机接送上下班的，但是以防突发事件，她在公司也停了一辆车。

    “开我的车？”叶婉转身进了办公室，她半弓着腰拉出抽屉翻找着车钥匙，“我有好一阵子没开了，你等等……让司机送你回去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谢听雨坐在她的对面，看到桌子的置物筐里有一堆小零食，忍不住笑了下，她勾了勾唇，“我喜欢自己开车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喜欢一件事。”叶婉语气稀松，漫不经心道。

    谢听雨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，她垂下眸，不咸不淡地说：“你工作太忙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办法，”叶婉把车钥匙递了过来，她还从边上的置物筐里拿了一小包饼干出来，“这个饼干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，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，总觉得你们小孩儿喜欢吃的肯定也好吃，所以让助理买了一点儿放在这儿，客户过来的时候，顺便吃一点儿，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谢听雨盯着那包饼干，眼里渐渐泛起酸意来：“爸爸以前经常买这个给我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爸他总给你买这些零食，所以你小时候牙就不太好，过段时间得去看牙医吧？”叶婉翻了翻日程表，“你四月去看了一次，这个月月底得再去看一次了，知道没？”

    谢听雨抬起头，叶婉的日程表是立着侧放的，她眼尖，很快就捕捉到了在四月某日的一格里，上面没有任何的工作项目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：

    ——叮嘱羽毛去看牙。

    她想起来，她上次去看牙的时候，叶婉确实给她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去医院看牙。

    谢听雨的心情很复杂。

    她默不作声地接过车钥匙，回去的路上全程沉默，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似乎都用在了开车上面，等把车缓缓驶入车库在车位上停下之后，整个人跟泄气的皮球似的，浑身无力地瘫软在驾驶座上。

    放在中控台的手机不断地震动。

    谢听雨的思绪飘到远方，很远很远。

    等她回神之后，捞起手机，看到手机上竟然有三个未接来电，全部都是来自于徐修其。

    谢听雨匆忙地给他回拨了过去，她边打电话边下车，电话接通的瞬间，就听到徐修其清淡的声音缓缓响起，带着微末笑意：“你再不接电话，我可能会报警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在开车，不方便接电话。”谢听雨关上车门，地下车库空荡荡的，只有她一个人，她往前走几步，声控灯便亮起一盏，一盏亮起一盏熄灭，灯光明暗交织。

    “